【御泽】Bloom of youth(下)

218,不对,220,也不对,总之大家御泽日快乐x

怎么就拖了这么久【土下座】


自动铅笔的笔芯又断了一节,御幸叹了口气,嘴角的弧度却不自觉柔和了起来。微风帮他把腿上摊平的的《棒球日记》翻了几页——准确地说是原本想用作日记本,却无意间变成记录投手状态和球种的笔记本。横格书页停在了神宫大赛的半决赛,4局上半,1人出局,跑者在一垒,球数是2好0坏,泽村又试了一次新的握球方法,手指的位置有点像二缝线,但是效果却不太理想,间接导致了本局的失分。

很有自信的球被敲到外野,对投手的心情也会产生难以忽视的影响,泽村转了转手腕,接住小野从本垒回传的球,用手套掩护着握球的动作,又调整了几次位置,才对捕手的手势做出回应。横格的尽头被御幸画上了一只疑惑的柴犬,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习惯,那些跟泽村上过场的比赛记录里,总会出现一些小动物的涂鸦,有的像专注的柴犬,有的像锁定猎物的猫咪。

他觉得泽村荣纯跟狩场和小野配合的时候有点像邻居家的小狗,全身心信任抓着牵引绳的捕手,总能想尽办法把球投到捕手想要的地方。如果捕手是克里斯前辈,泽村或许能在前辈踏入训练场的那一刻感受到什么特殊的信息,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克里斯前辈面前,把毛茸茸的柴犬耳朵送到对方手边。

在自己面前,泽村或许更像散养的家猫,投球以外的时间里不怎么亲人,在“投手”应该与“捕手”一心同体的时候,又能给出一些超越期待值的回应。泽村专注于比赛的时候,映着阳光的金色眼睛也很像工厂附近的猫,球被打出去的时候瞳孔缩小也有点可爱……

可爱?这个词可以用来形容棒球队的男性后辈吗,为什么我会在神宫大会的笔记里画这么多猫啊,正常人只会觉得泽村很吵吧!

“CAP~平安夜这么重要的节日,怎么能一个人躲在外面啊?你在写什么,这也是捕手的训练内容吗?呜啊……小心!!!”

“笨蛋,不管我在写什么,偷看别人的笔记本都是很失礼的事啊。换成仓持他们,现在的你就要趴在地上哭着道歉了。”御幸赶忙把笔记本合起来,卷成一个筒,顺手敲了敲泽村的以示警告。出乎意料的是,泽村并不是空手来的,草莓蛋糕在纸盘里转了几圈,终于在坠落之前被御幸稳住了重心,在纸盘边缘安定了下来。

“我……我是正大光明地看,喊了你好几次都不理我,不就是想要我走近一点的意思吗!话说回来,御幸前辈为什么要藏在这里写东西啊,在外面坐了这么久手都冷了,还能好好接球吗?”泽村的右手用几块的速度把载着蛋糕和餐具的纸盘移到板凳上,匆忙间晃丢了一只塑料叉子。被御幸托着的左手像抓球一样动了几下,在御幸泛着凉气的手心蹭了蹭,又在御幸把手收回之前反握了回去,试图用自己的温度让御幸的手暖起来。

啊,又是这种感觉,泽村真的好吵,讲话的声音比阿宪他们吵,呼吸的声音很吵,心跳声也好吵。御幸端起甜的有些过分的草莓蛋糕,拉着泽村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,打开空调,坐回自己的椅子上。或许今晚的温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冷,没戴耳套的泽村耳朵红得有点夸张,脸颊也是,总感觉有点不妙。

“好了,现在不会有人听到了,你到底想找我问什么?先说好,冬训结束之前我是不会接球的。”

“我知道!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,经理她们这次做的蛋糕很好吃,我那边多了一块,也吃不下,不小心就想到了没朋友的御幸前辈……”泽村坐在地板上,双手抱住并在一起的小腿,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最终还是没能落在御幸身上。

又是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,御幸的眼神又冷了几度,顺手拿起纸盘里的叉子,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嵌在蛋糕侧面的草莓。之前yips的时候也一样,明明知道自己的动作出了问题,却不愿意跟捕手实话实说,他可是泽村的……不,只是一个还算可靠的前辈吧,就算泽村告诉他投不出内角球,当时的他又能改变什么吗?

那时的御幸刚接下“队长”这份责任,要关注的不只是投手,要调整的也不只是自己低迷的击球状态。想为曾经的败北复仇,想留住教练,过度追求“结果”的自己,无形之间也把迷茫和急躁传染给了队员们。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他的投手已经被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压力挤到了投手丘的边缘,后退一步便是万丈深渊。

直接跟泽村说明问题和解决方法的话,他能接受吗?现在的自己能让泽村尽快恢复斗志,从触身球和全垒打的阴影里走出来吗?像从前一样,利用泽村不服输的性格推着他向前猛冲,说不定只会让情况更为恶化,或许站在远处什么都不说才是更好的选择吧。御幸还是没能踏出那一步,他选择了求助于可靠的前辈,在训练场外默默见证着投手的复活,看着他在赛场上一次次用行动回应大家的期待。

作为队长,作为捕手,他做出了对队伍来说收益最高也最有效率的选择。然而,不能否认的是,当时的“御幸一也”没能直面投捕之间的问题。不同于那个无能为力的傍晚,现在的御幸在苦战换来的胜利里变得更为坚定,在队友之间的观念碰撞中收获了成长,就在此刻,他做出了选择:作为捕手,他不会再让投手孤身一人承担打者和观众施加的压力,作为御幸一也,他希望自己能在泽村心中占据一个更为特殊,更为不可替代的位置,不只是可靠的前辈,不只是一起创作“作品”的搭档。

“给前辈送蛋糕根本不需要带两个叉子吧。你不愿意开口的话,就老老实实坐在那里听我说吧。说实话,我对你现在的状态很担心,跑步的时候总是走神,休息时间披不好衣服就跑去投手丘上发呆,还躲着我跟狩场搞些小动作……”

“STOP!哪有你这样乱给人扣帽子的,你们捕手可以打坏主意算计别人,就不准我们投手想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吗?还说什么躲着你搞小动作,你那时候还不是骗了我们一整场比赛,受了伤还那么用力挥棒,克里斯前辈说过,不珍惜自己身体的人不是合格的棒球选手,给我拿出笔记本写下来啊!”

“好了好了,你是乌鸦吗,怎么还在记仇啊。”御幸在泽村左手边坐下,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,软软的,还带着些草莓的甜味。泽村干脆转过头去不看他,微微泛红的不只是被冷风蹂躏过的脸颊,还有鼻头和眼角,让御幸的心又软了几分。“不是已经保证过不会再有下次了吗,不能接球的时候就把我丢在一边,旦那桑可真是无情啊~”

“御幸前辈不能上场的时候,作为你的搭档,我更要振作起来。有你守在本垒板的时候,青道是一直不能小看的队伍,但是,就算前辈不在,我也不能变成那种随随便便就会被人抓到球路的投手。我知道的,只会投直球和变速球还远远不够,所以我才必须想办法变成更好的投手,在甲子园的投手丘上把最好的球投到你的手套里。”

在泽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以前,他的双手已经转移到了御幸双腿两侧的地板上,面前是御幸温热的呼吸。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,眼前是一片棕色的海洋,海中映着自己的身影,他的心似乎也被什么装满了,汹涌的情绪像海浪一样,催促他做出选择,再向前一点,把那片温柔的海尽数据为己有。

“你的心情我收到了,”打破僵局的还是御幸,为数不多的理智拉住了他险些落在泽村后颈的手,制止了一个不应存在于此处的不合时宜的吻,“片冈监督也跟你说过吧,投手的成长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苦练就能完成的,你现在要做的还是打好基础,让控球稳定下来,有条件的话再把球速提上去,这样才能让变化球的效果最大化。”

“我知道啦,小野前辈和狩场也不怎么愿意陪我练新球种,但是,我在比赛中试过的那些动作都是有依据的。前园前辈给我看过一本介绍大联盟的书,照着书上的动作抓球,偶尔也能看到非常厉害的球路。下坠的球在神宫大会成功了一次,以后肯定还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,总有一天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。”

泽村后撤了一步,金色的眼睛里依然只装下了御幸一个人的身影。现在的他们似乎不该困在这个房间里,他们的心,他们的灵魂属于那片钻石场,他们的意志终将在某个伟大的时刻合二为一,在万千观众的见证下兑现那个关于“作品”的诺言。

“想学变化球的话,只关注球的握法肯定不行,万一影响到投球姿势就得不偿失了,”御幸握起泽村的左手,把书桌旁的棒球放在他的手心,“不想找我的话,偶尔去问问克里斯前辈的意见也好,或着去找片冈监督和落合教练。不是每种变化球的握法都适合你,手臂不舒服或者用不上力的时候不要勉强,记住了吗?”

“怎么会不想找你啊?来青道读书就是为了让你接我的球!只是,从你那次带伤比赛开始,总感觉真正的‘御幸前辈’还离我很远。有时候我觉得我能理解你的想法,有时候又只能站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你,看着你一个人跑步,一个人挥棒……我不想这样,如果我能在御幸前辈休息的时候变成更可靠的投手,是不是就能离你更近一点呢?”

泽村的声音意外地很轻,轻到如果注意力不集中,就会丢掉几个重要的音节,拼凑不出这段话原本的含义。御幸却依然觉得吵,不是泽村,是记分册随着空调的暖风翻动的声音,过甜的草莓蛋糕融化的声音,还有自己胸腔内快得出奇的心跳的声音。

“为什么,为什么想靠近我?投手丘到本垒板的距离,不是还有18.44米吗?”

“我想更了解御幸前辈,如果可以的话,还想帮前辈分担一些烦恼,就像御幸前辈一直以来对我做的那样。想做这些事的话,必须要找到一个前辈能认同理由吗?”

御幸脑海中又回想起了那场比赛,泽村虽然没发现他身上的伤,却为他在心中的围墙上开了一扇窗。

“就算是队长,也不要什么事都一个人承担。”泽村的声音跟脑海中的声音合二为一,御幸的心跳声也慢慢平静了下来,他选择接受这种奇妙的感情,接受自己想在泽村的人生中成为那个“永不退场的搭档”这份冲动。

“也不是不可以,作为交换,我也想知道泽村更多的想法,这样才公平,对吧?”

“御幸,你的笔记本忘在外面了。泽村怎么也在?仓持刚刚还在找你,快回宿舍吧。”渡边推开了没关紧的房门,把被主人冷落许久的笔记本放在了门边的柜子上。

空调的温度也没有很高,你们的脸怎么这么红,还能参加后面的训练吗?渡边关上门,把这个没能问出口的问题留在了风里,走了向为游戏大会做足准备的5号室。


END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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